咕咕咕

已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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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没有如期归来,这正是离别的意义


这个重逢虽然有点短小又有点莫名,不过静下心来,倒也品出点背后的味道。


故事开始的开始,奶德告诉Arya,女孩不能成为战士,但可以成为贵族的妻子与战士的母亲,二丫说“That's not me”;故事结束的开始,Arya呼唤自己昔日的玩伴,跟我回家吧,离开你的狼群和我回家吧,冰原狼转身走远,二丫说“That's not you” ……



原来我们都已经成长了这么多,原来我们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……

你失掉了主人和庇护,成长为河间密林里的头狼;我失掉了童年与纯真,成长为凛冬狼家的无面者。即使在时局巨轮的裹挟里,我们终究也还是朝着自己本心所许的方向走了下去,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。


书里面每只史塔克狼的遭遇,与其说是象征着每个狼家孩子的生死,倒不如说象征着每个狼家孩子性格与人生中的“狼分”变化。

冰原狼代表着北境独有的一种又朴素又奔放,又谨慎又不羁的生存哲学,它有杀戮,有保护,有忍耐,有安抚,有尊重传统与秩序,有蔑视物欲和权谋,有奔狼之血的野性,也有群狼抱团的智慧。


珊莎最早失去了她的狼,她的狼死在了王后的忌恨与父亲的无奈之下,一如她自己的“狼分”。她是所有孩子中,最早开始采取不那么“狼性”的方式生存下去的人。她仍然是一个史塔克,但不再用北地哲学保护她的“狼心”。


罗伯的灰风是第二个死去的。它因行动如风而得名,为罗伯立下屡屡战功,并展现出北地生物对“风向”的敏感,他对不同角色的每次反常狂吠,最终都验证出了阴谋与背叛。然而,罗伯与它的关系,却是几对狼和史塔克里“较远”的,更像主君和封臣的那一组,没有狼梦和狼灵,却有数次怀疑与疏远,一如罗伯与他的北境。他的意志与战术里包含“狼分”,却始终未曾在内里和战略上与“狼分”达成共识,最终在南方迷失了“狼心”。


还待在主人身边的是布兰的夏天(书中还没死)、瑞肯的毛毛狗(书中也还没死)以及囧雪的白灵(书中刚刚死)。

夏天聪敏、强大,同时也是几只狼里风格最为自制的那只,除了战斗之外,他目前的生活里最常做的就是安静等待与守护,与主人一起走进更古早的北境起源之道,这也使得他成了和主人最亲密无限的那只。


白灵安静、机灵,并从外表就与众不同。他与主人的关系更像朋友与战友的混合体,他会和囧雪一起并肩作战,也会在囧雪想要背离誓言,离开守夜人队伍的时候进行捣乱式“提醒”;同时,囧雪虽然不太能完全理解他和他的神秘力量,却对他的能力与感情给予了最大程度的信任。这是他和他的北境生存之道,这是他和他的“狼分”“狼心”。


毛毛狗脾气暴躁,野性十足,是书里伤害“友方”次数最多的一只。他的主人直到目前(书里)也只有5、6岁,他们目前潜伏在更原始的石岛上,他和他的主人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。


然后,是娜梅莉亚……她强壮、凶悍、无畏、嗜血……

严格来说,她才是书里第一只离开主人的冰原狼(珊莎的淑女是在大家找不到她之后才被杀死的),也是兄弟姐妹里第一个当上头狼的,她的主人则是兄弟姐妹中第三个开始拥有狼梦与狼灵的。


在书里,她与主线剧情一直有种诡异的紧密:征服河间地区几百只本土野狼,领导它们攻击血戏班、攻击弗雷的军队、攻击狮家的骑士、攻击三叉戟流域的各路人类,而流落民间的二丫就这么通过和自己冰原狼的“狼梦”断断续续地见证了战争的细节,并打捞起她母亲的尸体。

特别当Arya在黑白之院挣扎自己是否要抛弃一切身份,成为无面者的时候,在她成为河边的猫儿、瞎眼的贝丝的那些夜晚,与娜梅莉亚的狼梦似乎已经成为她最顽固的牵挂与寄托。


娜梅莉亚身上所展现出来的“狼风”,恰恰是北境最凌冽、最现实的那种,风里饱含血腥与力量,一如现在(剧中)和将来(书中)的Arya。



原来我们都已经不可能再回头……


娜梅莉亚已经有了自己的族群(pack)和职责,Winter has come,她需要带领她的族群度过这个冬天,她需要带领大家捕获食物、保护领地、躲避敌人,她已不可能再做回女孩当初的玩伴。

Arya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族群和职责,Winter has come,她要复仇也要帮助活下来的亲人守护家园,她还有很多人没有杀掉,她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杀掉,她已不可能再做回那个单纯的捣蛋鬼。


因此,我们只能互相道别,向过去的纯真与无忌说声再见;我们只能各自珍重,竭力保护好现在更重要的家园和亲人。


娜梅莉亚在南地忠实地履行北境之道,或许也代表了Arya与她的“狼分”:

在更加敌视的环境里,用不太“狼式”的方法,践行自己的“狼分”。





PS:大概由于书里高尚之心的鬼魂(电视剧中换成了梅姨)对Arya的预言

她低声道(对Arya),“我看见你了。小狼孩,血孩子。我还以为死亡气息来自于伯爵大人……”她开始抽泣,瘦小的身体不断颤抖。“你怎能来到我的山岗上?太残忍,太残忍了!我已在盛夏厅尝尽悲伤,不想再感受你的。滚开吧,黑心脏,滚开!”

我对Arya整体的人生轨迹走向,多少是抱着偏悲观的情绪。再加之第六卷《凛冽的寒风》马丁放出来的试读章节里有关Arya的部分,已经出现了Arya利用自身的女性诱惑,进行引诱和暗杀的情节。Arya的原著走向里,恐怕会有比剧中更让人脊背发凉的“堕落”与“狠毒”,甚至还有可怕的复仇反馈,书中的Arya大概离原来娜梅莉亚认识的那个、离她的兄弟姐妹认识的那个叛逆淘气鬼也更加遥远。这也意味着,书中的Arya不大可能像剧中这般顺利地“回归”初心与家园。


电视剧第七季的Arya,在现在已经能让我开始脑补战争结束后,信马由缰地在北境悄然闲逛的样子,她有家可回,有人可盼(尽管应该不是我想看到的那个人23333)

原著中的Arya却离这份奢侈还相隔甚远,几乎有些断无可能。


记得三年前(天哪,我们书迷居然又等了三年!)读完第六卷提前放出的Arya POV章节后,我做了有关小狼女结局的梦:

她踉跄地牵着马从密林中走出,身后是静静凝望的娜梅莉亚,身上是淡淡的血腥味与草药味,身前,远远的是刚刚重建的临冬城。

她看着远处的夕阳一点点暗淡,远处城池的灯火一点点亮起。

她听见树林草丛中的嗡嗡虫鸣,近处大道上的车轮马蹄声。

她回忆起自己错过的很多血亲至爱的最后,回忆起自己杀死的一个又一个面孔和…面孔

她想起这一路上听到的很多消息:龙焰、异鬼、君临的龙母、临冬的史塔克,熟悉的名字,不熟悉的评价,以及全新的和平、秩序与秩序。

她轻叹一口气,翻身上马,在落日余晖中看了临冬城最后一眼,转身重新进入密林里。


Valar Morghulis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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